江流番外:山海俱可平(下部)Cherry(4 / 6)
整个人都带着一丝不属于世间的纯净,仿佛我一转眼,我一错神,她就从我的世界里消失,回到天上、云间了。
“傅公子,别来无恙。”
“灵珠,我不日将去奉莱,你这些日子小心,若出什么差错,我不一定赶得回来。”
“傅公子怕是认错人了,我是了尘,并不识得灵珠这人。”
她对我更加疏离了,我不禁暗下了眼眸,但还是笑着道:“好的,是傅某唐突了,了尘法师,我近日会去奉莱,法师在奉莱可有亲人,我可帮忙带话。”
“我…我…我有的。姐夫,你帮我向父王和哥哥问好,告诉他们我很好,算了,还是别,忘了最好,大家忘了我,我也忘了大家。”
看着一瞬涌上痛苦的她,我想立刻上去抱住她,告诉她:苏邢,别害怕,别彷徨,我不会忘了你。
但我不可以,我就是太理智了,所以我理智的知道我不可以。
“好,灵珠,我不说,这把匕首给你,这是我随身之物,极为锋利,你可用来防身。”
“好,谢谢你,姐夫。姐姐…她还好么?”
“都好,家里都好,灵珠,你不是喜欢小孩子嘛?你都又要有小侄子了。”
“啊,真的吗?真好~~”
看着她又扬起了笑容,我觉得一切都值得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们会回去的,苏邢。
“嗯,那我先走了,你一个人多保重,照顾好自己。”
“知道了,姐夫,我现在会做好多事儿辣。”
一切都是美好的样子
一切都是美好的样子啊
但我忘了,水晶球往往在最耀眼的时候碎裂,而生活也往往都是在最美好的时候下手。
当我知道她被那个男人找到的时候,水晶球的碎片扎进了我的心脏,血液一刻不停的流,一刻不停的流~
我却什么都不知道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我不知道今夕何夕,我不知道白天黑夜;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去的;我不知道我跌倒了爬起来是否崴到了脚;我不知道别人看我嫌弃的目光为何;我什么都不知道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仿佛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了。
我只知道回去,我只知道我得回去,快一点,再快一点啊。我顾不得了,我什么都顾不得了啊~
什么道理,什么任务,什么责任,什么理智,我全顾不得了。
我得找那个男人说清楚,
放过她吧,放过她吧,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啊,哪怕再拿一次我的命,放过她吧~
三天三夜,我回到了宸国,我立刻进宫面圣。守卫竟然都不认识我了,定是我这几日不眠不休,沾染了灰尘,可现在这都是次要的。
我要见到沙海岚。
他说他身体不适,不宜见客。
他不见我,我却一丝办法也无。
我面前隔着层层的宫墙,而她就在里面。
我又想到不久前见到她的模样,这样的她,怎么受得了沙海岚的霸道固执?
我整个人仿佛都坠入了冰窟。
抬头看天,晚霞纷纷绕绕着,变来变去,都是她的模样~
我浑浑噩噩的回到将军府,他们都吓坏了。我站在湖边,在星月的光下就着湖面看了一眼,眼前眼下青紫、满眼血丝、头发蓬乱、面不洁衣不整的人还是那个“君子如玉,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傅大公子,傅清和么?
对了,我本来就不是,我是江流,我和她心心相印,才不是什么姐夫,亲人。
寅时了,湖里的昙花开了。
真像她。
苏邢,我看什么都像你。我看月亮,像你,看星星,也像你。这些白亮透彻、温柔冷清的光,它们都让我想起你。
我们该何去何从啊?
我深吸一口气,抚摸了一下左手无名指的白色骨戒。
今天是封后大典,我不能继续颓废,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她出现在了太和殿门口,配着金色华丽的凤冠宝珠,身着厚重繁琐的大红凤袍。神情却一脸娴静,像极了一个被金色笼子困住的仙子。
她该多痛啊,她一定痛极了吧,我稍稍愈合的心脏又开始流血了~
“傅将,她不会是你妻子流落在外的同胞异妹吧?长得也太像了。”
我看着仙子一步一步靠近,根本维持不了惯带的笑容,只好牵强笑道:“你们别瞎猜了,安静点。”
仙子走上高台,随着御史高声起调。我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仿佛一瞬间失聪,我好像什么都听不清了,我只能感觉周遭喧嚣,心慌压抑的我受不了了,我跨出脚步想要往前一步~
可我却看见
仙子拿出了我送给她的那把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进了心脏~
我仿佛一刹那失明,我好像什么都看不清了,只有她,我的眼前只有她了。
鲜血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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