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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一张老照片(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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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血。

弄脏主人的床不是第一时间认罪认罚,反倒鬼使神差安的躲起来洗床单。

天知道,他看到一床单血渍的时候吓得腿都软了,他的溅液脏了主人的床,脏了主人的眼。

他记得小时候一次去内侍局领罚后给主人验刑,主人看到他后背血淋淋的伤嫌弃的说了句:“我最讨厌看这种脏东西了,滚出去止血。好之前不准出现伺候。”

容思叹了口气。他真的很蠢笨,主人怕是厌恶他之极了吧。

膝盖上的痛楚折磨着容思,他快受不住了,脑海中有一个小人再打架,一直偷偷告诉他,用手撑一下吧,用手撑一下,稍微缓缓膝上的痛。

容思猛的摇了摇头想把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甩出去,他怎么变成这样了?竟变得想逃刑了!

段承文推门而入,瞧见的就是容思惨白的脸色和背后大片浸湿了衣衫的血渍。

白跃礼不知道上午发生了什么,被前辈凄惨的模样吓的一哆嗦。

主人怎么又和前辈置上气了呢?明明主人昨日还吩咐他给前辈的水里加些安神的药物有助于前辈休息。明明这么疼前辈,怎么又罚下来了呢!

容前辈随着主人的靠近一点点的弯下身子,以头触地。

“罪奴给主人请安。”

段承文面无表情的问他:“还跪得住吗?”

容思的冷汗都被逼了出来,膝上传来的痛楚让他崩溃,他想开口求饶,可他一点都不敢。

“奴…奴才,跪得住……”

段承文这次真的被气乐,直接踹了一脚连废话都懒得说了。

“白跃礼,叫人把容思送回去。让蒋子年看着他,若有半点闪失叫蒋子年小心自己的屁股。”

“是。”白跃礼忙应是。

“昨日让你给他喝的东西,今日再灌。每日都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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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思的房间里,点着好闻的安神香。今日从公司回来后,他被蒋子年伺候着上药,喝了一碗加了安神镇定药的粥便昏昏睡去。

现在已经晚上九点了。

段承文推开门的时候,蒋子年正守在容前辈床前。见主人进屋吓的慌忙跪地,膝盖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

段承文见状皱了皱眉头,示意蒋子年噤声。

蒋子年被主人冷了几日都没给过一个好脸色,终究还是怕的。他团着膝盖跪到了主人脚边,除了无声叩首外一言不敢发。

容思正在侧着身子睡觉,这样不会压到背后的伤口。也许是用了药的缘故,他睡得很踏实,面色也比白日的好了很多。

段承文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在容思的书桌前坐下了。

这是一张简易的书桌,放了一台并不常使用的笔记本电脑和基本连封面都摩挲到褪色的家规。

段承文打开抽屉,抽屉里有本本子,上了锁。

私奴没有秘密,在主人面前毫无隐私。房门不能锁,同理,本子也不能锁。

这种基本规矩容思怎么会犯?段承文觉得好奇,示意蒋子年给他找钥匙打开本子。

蒋子年忙翻了几个抽屉,在一个小铁盒中找到了钥匙。恭敬地帮主人把本子打开了。

段承文翻开,里面掉出了一张照片,年代久远,黄到褪色,那是段家在海外的庄园里,他还是一个青葱少年,意气风发。

他身边站着同样年轻的笑面如画的向宇峰。

不仔细看甚至发现不了照片里还有第三个人,那个人弯着膝盖小心翼翼的团着身子,小心翼翼的跪在段承文脚边整理衣摆。

那是伺候了他一辈子的容思。

他弯着腰,没露出完整的脸庞。可从侧颜来看,年轻的容思线条流畅,面容也是清秀。可卑微的姿势让他看起来丧失了年轻人的生气,畏畏缩缩的,看着完全没有向宇峰意气风发的神采。

段承文想起来了,那是他们刚到海外留学的时候,有个着名摄影师来给他拍照。他带着向宇峰拍了好几张。不一会儿,他衣摆乱了,容思忙跪过来帮他整理。摄影师问他要不要也让容思入镜,可他却一脚把人踹走了,让容思不要过来碍眼。

这张照片,可能是他和容思这辈子的唯一的一张合影。

这张照片只是拍摄时的小意外,他得知容思入镜后还让容思滚远点,就这样一张照片却被容思珍藏了半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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