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你到死都念着此人受尽苦楚他却根本不记得你是谁(2 / 3)
会送你更好的。”
谢筝呆呆地站在那儿,听舒汲月低声说:“送一个像你一样完美无瑕的、真正配得上你的东西。”
不假思索地,谢筝说:“对我来说,这世上只有一样是完美无瑕的。”
舒汲月挑了挑眉,仿佛被勾起了很大兴趣。
谢筝受到鼓励,却又把脸低了下去,轻轻说:“这世上只有你……只有你完美无瑕。”
谢摘连日来忙得晕头转向,又是为婚礼百般奔波,又是突闻水无争从留春山庄不辞而别,他几头兼顾,忙碌得一个头两个大,夜里还总要应付“兴致勃勃”的费存雪,简直分身乏术,焦头烂额。他还不知道这样的忙碌是他一生仅有一次的体验,他即将失去他当时所有的一切,在自己房门外撞上谢筝的时候,谢摘毫无防备。
谢筝维持着面对他时惯有的冷淡:“摘公子。”
谢摘叹一口气,好脾气地笑了笑:“小谢公子,有何见教?”
谢筝厌恶他,也不与他多话,直直奔了主题:“我刚刚无意间经过贵府积放婚仪的房屋……”他停顿一息,“其中似有魔气。”
谢摘大感不解,一则不信送来留春山庄的贺仪会有来路不净的,二来疑惑谢筝为何不去找费闻父子。他们两个人关系糟糕不说,自己一介普通人也无从感知魔气——慢着——
谢摘看见谢筝既冷淡又嫌恶的眼神,仿佛从这道眼神里想到了什么。这世上确实有能绕过留春山庄重重关卡,悄然将贺仪放入府中的人。这人与自己至亲至密,却会激起谢筝如此憎恶的眼神。
一个答案呼之欲出,谢摘简直不敢相信。
“是……是哪一件?”
谢筝冷然勾勾唇角,“就在那间屋子的西南角,一面银底蓝玉的镜子。”见谢摘一时仍旧站立不动,他补充道,“我看,你还是早早去劝住你的父亲,魔族人胆敢闯到这里来……莫非真要与我们拼得两败俱伤?”
谢摘虽不能就此断定那面镜子就是他生父所赠,可话都听到这里,他怎么也要去看一看了。谢筝瞧他对自己微微点头便转身离去,足下前所未有地轻快而矫捷,愉快得唇角一弯,秀气内蕴的脸上凝起一个冰冷的微笑。
对谢摘将有的命运,他一点也不怜悯。
于是,就在费家公子费存雪成亲的前一天,他的夫婿谢摘无端端地失踪了。
留春山庄又让人翻来覆去地寻遍每一个角落,谢摘依旧无影无踪。身娇体弱的费存雪当即病倒,又气又急,在床上发着高热,要哭不哭地喊着小摘哥哥。
今夜今辰,凤招的确在留春山庄,而且他就在那间放满贺仪的屋子里,也几乎就在剪水镜前。他的目光一一落在这些人间珍品上,甚至拿起了几个来把玩,可惜这些被修士们奉为至宝的玩意儿,没有一个能入他的眼。他颇感无趣,正要留下自己带来的贺礼离去,屋门被人骤然推了开来。
费闻立在门口,一眼就看见了屋内高大的男子。
其实,他并不认得这个男人。但看见这个男人的第一眼,费闻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这个男人就是谢远春到死都爱着的男人,也是谢摘的生身父亲。
费闻不知道他的名字,只森然问:“小摘在哪里?”
“小摘?”凤招轻轻重复这两字,似乎对费闻起了一点好奇:“这样说,你便是要与我那儿子成亲的人?唔,面貌似乏善可陈了些,年纪也似大了点,修为在人间修士倒还算可以。不过你如此年纪才修到此境,可见悟性不佳。与我攀亲,还差上一些。”
费闻冷笑一声:“魔族匪类,人尽诛之。谁要与你攀亲?”他手中长剑一振,霜寒剑尖直指凤招,再次问:“小摘在何处?”
凤招低头看了看直指自己胸口的剑尖,颇觉有趣。月华透过门晕染着他俊美无畴的眉目,他身上轻衣如羽,无风自拂,宛若天人。这一瞬间,费闻毫不怀疑,就是这副完美得近乎妖异的皮相蛊惑了谢远春,令谢远春对他死心塌地。
凤招悠悠道:“你口中的‘小摘’是我儿子,照你的说法,他也是魔族匪类,人尽诛之。”
“小摘与你毫无关系。”费闻手中剑毫无回转之势,“他是小谢一个人的儿子,只与小谢肖似。”
凤招听到这里,奇异地问:“小谢又是谁?”
费闻手中一顿,先感难以置信,短短顷刻之间,凄怆之情大起。他突觉百年来的耿耿于怀都失去了意义,回剑在手,仰面大笑,笑声声震九霄,仿佛要让早已烟消云散的谢远春听见他的满心愤懑:“小谢,你听见没有?枉你到死都念着此人,受尽苦楚,他却根本不记得你是谁!”
凤招蓦地失去了最后一点盘桓此地的兴致。
他索然道:“我以为阿烟记住的人有多特殊……‘到死都念着’我?世上到死都念着我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他懒洋洋道:“你何必愤愤不平?你若是惑族之人,世上看过你一眼便至死不忘的人也会多如牛毛,你会记着其中一根牛毛的名字吗?”
费闻这回,连惨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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