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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衷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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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洛从来不曾否认,与阿内克索在一起度过的日子是安定与宁静的。

在经过莫纳克皇室尔虞我诈的童年,忍受了荒星三年惶惶终日的生活,他站在雌虫身边,终于能以本来面目无所顾忌行事,这种从未有过的轻松与释怀是最初使他沉溺在这段关系的重要因素之一。

没有SSS级雌虫时时刻刻围绕在身边,以他的身份和容貌,毫无疑问会引来数目庞大的追求者。是阿内克索为他驱走了不怀好意,想要占有他的虫们;也是雌虫一直在背后默默为他自由在联邦军部活动创造条件。

阿内克索为了守护他,整整忍耐了五年,放弃了作为权力至高者的种种特权,低调到连军部中低层下属都淡忘了他的长相。

“如果得有一个人收敛锋芒,那一定是我。”雌虫当年吻着他的手背起誓时,是这么说的,“希尔洛,你应该活在阳光下。缺少了阳光与新鲜空气的滋养,我的小玫瑰还怎么盛放?”

他没有办法去指责这样的雌虫。

隐蔽的祸患早就埋下了,根本不是他们任何一方的责任。没有阿内克索,这结果只会来得更早,到得更糟。

希尔洛睁眼前,脑子里还漂浮着这些混乱的思绪。他闭着眼睛往身边摸了摸,雌虫那边的床铺是冷的。

他努力回忆着昨晚在浴室的情景,发现自己居然只能捕捉到几个模糊的片段,其余记忆都笼罩在一片灰黑的薄雾后,无法辨清。

他放弃了思索,慢腾腾坐起来,试着在避免目光接触到断肢的同时将衣物穿好。光是将衬衫套在身上就废了一些力气,失去一只手,再简单不过的扣扣子的动作也变得困难。

希尔洛将自己摔回了床垫上,额发遮住了眼睛,能清晰感受到刺目的阳光从发间缝隙投射到眼皮上时的轻微热痛。

他翻了个身,取过终端,拨通号码。对面响了许久,在希尔洛即将要失去耐性时接了起来。

雌虫低稳而富有磁性的声线透过电磁波传输过来:“怎么了?”

“元帅阁下,我想向你告假。”

阿内克索听出了雄子略软乎的鼻音,猜想他应该是刚醒。

“准假。”他目光凝聚在前方一点,无声做了个手势,随即将终端切换成过滤背景音的模式,向远处走着,“好好休息,少将。”

希尔洛听到他的称呼,迟疑了一秒,问道:“你身边有人?”

“没有。”阿内克索走到一角,靠在背阴处,将传来的微弱惨叫声当做精神紧张的调剂。

少见的简短回答。雄子想着,不由自主挪到了雌虫常睡得那边,埋头在羽毛枕头里,被光照耀的枕头散发出温暖的味道,他听着雌虫稳定的呼吸声,蜷缩起双腿,故意换上一副冷硬的语气,说道:“老家雌去哪了?快滚回来服侍你雄主更衣。”

阿内克索握紧终端,极力控制着力度才没有将它捏碎。

他亲爱的小花这是想他了,一睡醒发现他不在就用电话追了过来。

嘴唇动了几次,阿内克索克制着换气的频率,再开口时语调温和了下来:“等会就回去服侍雄主更衣,您先吃个早饭,饭我热在厨房……”

听着雌虫絮絮叨叨的嘱咐,希尔洛时不时“嗯”一声配合,这就是他们相处的日常。

“雄主。”阿内克索闭上眼睛,将情绪隐藏在眼底。

“嗯?”希尔洛正要下床。

“………没什么。您下床时一定要穿拖鞋,请不要再让我知道您赤脚走出卧室了,我会心疼。”一板一眼的话反而一时令希尔洛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他一只手撑在床边,站起来,晃了一下差点失去平衡,但很快稳住了。希尔洛随手扯过雌虫丢在床上的睡袍,将那大号的袍子松松垮垮系在身上,踩了妻子给他准备的毛绒拖鞋,懒洋洋地走出去。

如果不是看到干净整洁的床铺,他都要怀疑自己昨晚是不是被雌虫下了药骗上床了,骨子里泛上来的酸痛随着肌肉活动一点一点开始蚕食神经。

他将保温器里的盘子取出来,发现终端的通讯通道还没有断开,便用左手叉起了四分之一鸟蛋,对着终端不经意问:“你在做什么?”

“雄主很快就知道了。十一点整,麻烦您准时收看1号直播频道。”

1号直播频道是国家台,十一点整刚好是午间新闻刚刚开始的时间。

希尔洛挂了电话,切出频道,现在离十一点还有两个小时,频道上播放的仍然是昨天百年国庆上联邦领导人们在讲话。

慢慢小口吞咽着牛乳,总理的陈词滥调十足乏味,他登陆了星网社交账号,意料之中,网路上一片平静大好,讨论热度排行第一的是狄克诺元帅演说。他输入了“少将”,“和平大道中毒”,“政府军”一系列关键字,不得不说阿内克索手下新任的信息组长能力出众,完全没有出现任何与昨天事件相关的发言。

他将剩余大半食物的盘子留在桌上,单手拽住丝绸料子,紧了紧睡袍。

室内穹顶的采光充足,照得眼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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