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天涯3掌中珠:见家长渣攻也很绝望(2 / 3)
泪如雨下,她紧紧抱着失而复得的掌珠,简直不敢置信,娇儿不是被流放边塞,怎会在此?她怜爱地摸着沈明玉的头发,许久后才注意到门畔还立着一人,忙拭泪看去,只见那人身材修长、剑眉星目,头上用金冠束发,很是俊美威严,不由心里一惊,试探着跪地道:“皇上...”
“夫人不必多礼。”萧云龙上前搀起她,又爱惜地扶起沈明玉。
“民妇得见天颜,荣幸之至。皇上初登大位,便特赦了侯府众人,民妇得蒙天恩、感激之极... ...如今天伦得以团圆,更赖圣上眷顾体恤。”沈明玉睫毛一抖,原来母亲早就被从天牢中释出,萧云龙口是心非、都在骗他。
沈明玉上挑的凤眼极似定远侯夫人,被这样一双眼睛充满感激地望着,令萧云龙又愧又悔,“夫人哪里话来,朕...我佩服定远侯刚正的为人,当年的事就是一件冤案,早晚是要为侯府平反昭雪的。”
定远侯夫人听他口称“我”而非“朕”,心中大惊,又见萧云龙的一双眼睛几乎黏在沈明玉身上,片刻都舍不得挪开,儿子身上的鹤氅更是奇珍,就算翻遍当年的侯府也绝找不出这样一件华服,心下已经了然。
三人进到屋内落座,屋舍虽小,却是干净整洁、陈设不俗,定远侯夫人亲手为萧云龙奉上香茗,他尝了一口,直觉清香扑鼻、比御茶还要好喝,连声赞道:“夫人的茶艺绝伦,真乃茶中圣手。”
“皇上谬赞了,”定远侯夫人谦逊道:“明玉的茶艺比我强多了,他向时在家最爱摆弄这些,早已青出于蓝。”
“哦,是么...”萧云龙默默地又喝了一口茶,口中苦到发涩,沈明玉在他身边这么久,他连他名动天下的丹青都没有仔细看过,又何提与他对坐、好好地品一回茶?真像是入宝山而空手的蠢货,沈明玉容貌虽美,但是与他的性情才华相比,那些发肤色相实在肤浅不堪。和这样一个人一起生活,该是多么情致盎然,他想起定远侯一生只有一位嫡妻,情真爱笃、在京城亦是一段佳话,看看沈明玉和他母亲,其中真意已不必说。
定远侯夫人柔声道:“不知皇上从何处寻回明玉?民妇日思夜念,终得如愿。”
萧云龙一愣,他看着沈明玉苍白的脸色,含糊地说:“他...明玉他按律被判流放,我...我让人偷偷寻访,查了许久,才终于找到他...他在流放的地方受了很多苦。”他怎么忍心告诉定远侯夫人真相?他怎么有脸面对着这样一位温柔高贵的夫人,说出残忍的事实——他就是令沈明玉受苦的罪魁祸首,他甚至比掳走沈明玉的废帝还要可恶可恨!
萧云龙如坐针扎,定远侯夫人对他越好、对他越是感激,他就越发不安愧疚。他到底有多么混账啊!他竟用定远侯夫人的命威胁沈明玉,一次又一次地折辱他。
“夫人与明玉定有许多体己话,我...我在这儿,你们难免拘束,”萧云龙起身,看着沈明玉道:“我在车上等你,好吗?”
沈明玉默默望着他,垂下了眼睛。定远侯夫人一再挽留,萧云龙仍避了出去,他想起沈明玉在睡梦中呼喊着母亲的模样,心里如被刀剑翻搅,一阵心痛难言。
“明玉,”定远侯夫人爱怜地抚摸着趴在她膝头的爱子,“流放的日子,很苦吧?”
沈明玉“唔”了一声,心虚地说:“跋山涉水、风餐露宿,还要每天干活,滋味不好受。”
定远侯夫人心疼地握住儿子的手,她见那双手依然白皙如玉,心里一沉,半晌没有说话。他们为什么说谎?她了解自己的儿子,沈明玉一向报喜不报忧,他的经历,一定比流放还要苦。她是个聪慧的人,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应该装傻,儿子还活着,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呢?
“母亲,为什么不说话了?”沈明玉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模样,轻声问:“在想什么?”
定远侯夫人微微一笑,摸着沈明玉的脸道:“我在想...他好像很喜欢你。”
沈明玉垂下眼睛,顿了顿才说:“...谁?”
“还装傻,”定远侯夫人点了点儿子的鼻尖,她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光华流转,和沈明玉一模一样,让人觉得那么美、那么温暖,“他比传言中,还要俊、还要气派。还有这件鹤氅,岂是常物?唯有香罗国才有这样的织法,向来是贡品,怎么到了你的身上?”
沈明玉闷声道:“不过是件衣服罢了。”
“儿啊,不只是件衣服,他望着你的模样,母亲很熟悉。”她甜蜜又苦涩地笑了笑,“你父亲看着我的时候,也是那样啊,好像天底下只有我一个人... ...”
听母亲提起枉死的亡父,沈明玉也是悲从中来,他抱住母亲的脖子,偷偷抹去眼角的泪,缓缓地说:“不一样的,母亲,不一样的...我和他,已经不可能了... ...”
“为什么?因为他是皇帝,有三宫六院?”
“不,”沈明玉低声说:“因为,太累了,也太疼了...况且我早已经不值得他爱。”
“胡说,”定远侯夫人坚定地打断他,一字一字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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