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2 / 2)
一日死去都不会有任何人知晓的微末存在。与之相反,他的出身、他的家庭背景、他过往的功勋、他的未来……都是肉眼可见的一片坦途。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在意名声呢?
或者说,要傲慢到什么程度,才能做到在这种身价里,依旧不在意名声呢?
虞晚想不明白。
她想不明白这个人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才会这样、这样——大大咧咧的敞开来告诉自己——没有为什么,老子就是想,所以这么做了。
他想帮你,就帮你了;差点被冲到车前的黄玉害出两条命来,想算了,就算了。
因为他想,所以你就被救了。
因为他想,所以你就是走不了了。
前一句还是救命的恩人,后一句就是露出獠牙的罪犯。
他想是好人,就是好人。想不是……
“咔擦。”
单人病房的室内空间并不算大,从门到床再到窗,一眼便可尽收眼底。
虞晚的颈后窜起细密的麻痹感,没有抬头,手指也还放在薄被精美的绣边上,但虞晚知道来的人是谁。
“睡醒了?”来人随意的抛出一个并不需求答案的问题,长腿迈开,三两步就走到了床边。
虞晚命令自己坐直,已经适应了这种稀薄亮度的眼睛慢慢的润了起来。
“病假条已经交上去了,接下来的军训可以不用参加,学分不会受影响,标兵排里都打优秀。”软度适中的床边承重,凹下一个塌陷。“头还疼吗?”
虞晚慢慢的摇摇头,他坐下来了,还是要比虞晚高上一小截。
“这么怕我?”触感略略粗粝的手指擦上乌发少女的眼角,男人乌沉沉的这样问,“我才说了几句话?摔懵了去抽血都没出眼泪,我说几个字就吓哭了?”
虞晚根本控制不住,她也不想的,可是没有办法,他一靠近,虞晚就觉得自己身体里的一个阀门直接坏了,甚至不止是眼泪,连……
灼热的气息欺近了来。
“小姑娘,你的军训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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