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书房里误会消解往事追忆深情告白(2 / 3)
上那幅画上是什么?”
他这会儿只是随意一问,却不料男人的动作骤停,抱着他的手臂都僵硬了。和玉半陷进情潮的神思瞬间清醒,他撑着男人的胸膛抬起头,瞪着闻朗的目光有些不可置信和讶异,男人皱着眉避开了他的目光。
和玉初嫁进府里时,偶然听到侍女嚼舌根,说闻朗书房中有一幅画,平日里放在紫砂画缸中绝不许人动,且时常展画自赏,每每长叹不止。春心萌动的侍女们便忍不住猜测画上会不会是世子求而不得的意中人。
和玉初时听了只觉得啼笑皆非,他从不觉得闻朗是如此隐忍的性格,如果当真有所爱,又怎会另娶他人。然而后来两人很少同房,哪怕每月例行合房闻朗也甚少碰他,时间久了和玉也生出诸多疑心,几次三番想要趁闻朗不在时展画看个究竟,但又每每迟疑。
这半年来,他们关系日渐亲密,若不是今日恰巧见了这幅画,和玉也很难想起这事。然而现在闻朗的反应简直如同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冻得和玉浑身发颤,紧接着便是滔天怒火和委屈从胸口涌现,世子妃狠狠瞪着夫君,质问道,“画上真是你的意中人?!”
闻朗冷不丁听了这话,简直疑心自己听错,下意识反问,“什么?”方才还坐在腿上被吻得软绵绵的他家夫人,一拳捶在他胸口,“你这几年就是为了画中人而冷落我的?!”
和玉此刻仍然坐在男人腿上一动不动,心里的委屈却汹涌而来,眼圈唰地红了。他曾以为不可能的猜测难道是真的吗?
闻朗无奈扶额,实在搞不懂和玉在短短一瞬到底想了些什么,但和玉这番突如其来的发作倒是冲散了刚刚积郁在胸腔的沉闷情绪。世子叹了口气,“我没有意中人。”在世子妃怀疑的目光中猛地福灵心至,连忙补充,“除了你。”
怒气冲天的情绪来得突然,去得更突然。和玉以前从不觉得自己脾气暴躁,但也从不认为自己如此好哄,然而事实就是他在短短半刻钟内情绪大起大落,全是因为闻朗的举动和言语。
闻朗看着他还是维持薄怒的神情,眼里怒气却消散了,轻笑出声,“怎么这么敏感易怒,该不是有孕了?”和玉涨红着脸反驳“才没有”,声音软绵再装不出气势,便由着闻朗将他转身抱住,展开桌上半合的画卷。
气势恢宏的边关景象在眼前打开,世子妃不由得屏住了呼吸,万马奔腾、尘沙飞扬,虽不见两兵交战,却仿佛金戈铁马之声遥遥入耳。
“我实在厌极了战事,所以回京后再不提及,然而遗忘当真是一件难事。”闻朗将下巴抵在和玉肩上,平生头一次吐露埋藏在心中多年的往事,“我年少时不愿受家族荫庇,总想着在战场上一展雄图,可是边境却着实与想象中大相径庭。”
“这不在于战事的惨烈与否,而在于很多本不应该存在之事在那里太过理所当然”,闻朗的声音沉重,“无论是徭役,赋税,对待战俘,以及,对待双性的态度,在边境自成一体,与外界隔绝。在那里,男人是珍贵的,女人是珍贵的,而双性——”
世子深深吸了口气,“西南边境的驻军在百年里换了一代又一代,无不默认了这些不成文的守则,将自己视为主宰,在那片土地上为所欲为。我接受不了,所以选择了离开。那时我以为独善其身就够了,可实际上在我无所作为时我就已经成为了卑劣的加害者。直到回京后入朝为仕,我终于决定去改变些什么,但时至今日依旧收效甚微。”
和玉用双手扶住闻朗的脸,“任何变革都不是一朝一夕,你需要等待,我们需要等待。你已经做了你如今能做的,那么一切就总归会有所变化。”
闻朗无奈地笑笑,“我知道,我时常看这幅画其实不是为了敦促自己加快推动变革,更多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同边境那些人一样,将自身意愿强行施加于人。这应当是一件渐进的事情,而非一方意志的独断专行。”
今日谈及的内容完全不在预料之内,和玉一时也不知怎样劝慰闻朗,只能温声道“你做得很好。”
“然而,我没有完全做到”,闻朗摸了摸和玉的头发,“我对待你时就只考虑了我自己的意愿”,他迎着和玉瞪大的眼睛,低声道,“我从爹那里看到你的画像时就决定要娶你,根本没考虑过你愿不愿意,甚至没考虑过我会不会爱你。成亲这件事,你那时大概是不愿意的吧,你——你很怕我,回避我,我那时才意识到我应当尊重你的意愿。对不起。”
“——所以你不和我行房?”世子妃表情莫测,晦暗不明地盯着男人。闻朗没有答话,但显然是默认了。
和玉气得磨牙,所以闻朗一直不碰他是以为他不愿意?可他最开始回避闻朗只是因为初夜太疼!怪不得他主动求欢之后,闻朗表现得完全不像是传闻中的冷淡。和玉故意板着脸明知故问,“那现在呢?你爱我吗?”
闻朗看着他的目光温柔缱绻,一字一顿沉声道,“只你一人,非你不可。”
和玉在夫君郑重的话语里再绷不住神情,展颜一笑,慢慢贴进男人怀里,轻声应和,“我亦如此。”
侧脸紧贴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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