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Madre（第一卷完结）（2 / 2）

时会失控。

“伊万杰琳不是红砂人。”杰拉尔德像是完全没察觉他的怒火那样淡淡地说：“这次的迁墓并不是针对她，每一个不是红砂人的……”

“放屁！”阿莱西亚暴怒地一甩手，把杰拉尔德桌上的文件纸笔和装饰都一股脑扫到了地上，“你他妈就是故意的！”

没有拧紧的墨水瓶滚落在地，很快在地毯上铺开了大片的墨汁痕迹。杰拉尔德却看都没看被毁掉的地毯和散落在地的文件，他凝视着阿莱西亚，冷漠而残酷地陈述：“我已经作出决定了。”

教父的决定意味着什么阿莱西亚再清楚不过，但他更知道这一次的决定并不是不能改变的，只要……只要他低下头来，承认自己犯了错……

可是，有什么必要呢？

一个声音冷冷地问。

你在乎什么呢？她活着的时候从来不在意你的存在，你也几乎不叫她“妈妈”。她重病的时候你都没去医院看过她，也没去见她最后一面。

她不爱你，她爱这个满手血腥的罪犯，这个强暴了自己私生子的混账，这个从头到尾不曾真正爱过她的男人。

她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留给你。

你在乎什么呢？

……

紧握的手指松开了。

阿莱西亚被怒气涨红的脸慢慢褪去了颜色，愤怒、痛苦和茫然一一在他脸上浮现又消失，最后他直起身体，绕过办公桌走到杰拉尔德面前，盯着地板，面无表情地跪了下去。

“……我……”他张开嘴，却又死死地咬住了嘴唇，准备好的话就在嘴边，他却怎么也不甘心说出口。

杰拉尔德耐心地等待着。

“……我很……我……抱歉。”阿莱西亚低着头，再一次握紧拳头，但这次确实为了用疼痛强迫自己把该说的话说完：“我很抱歉。”

“我知道错了。”

“……请原谅我……爸爸。”

他吐出最后一个词后，杰拉尔德伸出右手，那只曾在阿莱西亚脸上留下一道淤痕的戒指在午后的阳光里反射出了一圈柔和而仁慈的光晕。

阿莱西亚闭上眼睛，倾身亲吻了教父的戒指。

它冷如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