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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暂借问(彩蛋道具女装上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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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桃树,乃是吸此地灵气而生,只要灵气不散,这树上的桃花便是终日不败。南萧二人远远望去,只见漫天飞花似雨落,飘然扬起如红雾,美不胜收。待到他们走近,只见桃花树下坐着一人,穿布衣,戴儒巾,一派落魄书生打扮,举杯朝南素云稍一颔首道:“听说此地有喜事,我特来讨一杯酒喝。”

南素云道:“沈三算果然名不虚传,这也能算到,不过可不要白白喝我的酒,来给我们算一卦吧。”

沈三算自然是个外号,因他一生只为同一人算三卦而得命。此人原名叫沈默尔,传闻中乃能窥探天机的相士,所算之事无一不应验。当初他曾为富甲一方的江南富商贾一鸣算过一卦。算第一卦时,贾一鸣尚是路边乞丐,潦倒落魄不堪,沈默尔却算出他十年内便会富可敌国,教他切莫灰心丧气。第二次恰逢贾一鸣为其子办百日宴,沈墨尔不请自来,却道其子活不过三日。果不其然,三日后这孩子糟一场急病便夭折了。后又过了五年,贾一鸣得罪了朝中贵人,不知如何化解便又求了沈默尔相助。沈默尔便教他去赤足去城北的荒山上走一遭。贾一鸣虽不知缘由却也照办了,恰逢当日大雨,他年岁又大又是赤足行山路,便是跌倒在泥坑里好不凄惨。好在有一好心的采药少女经过,便是邀他去了自家的茅草屋避雨。贾一鸣心中感激,又膝下无子,便认了这少女做干女儿。未料到这少女正是那贵人失散多年的亲女儿,后在贾一鸣的寿宴上两人相遇,一番骨肉至亲相认,好不亲热,自是恩怨全消。本该事情到这里就罢了,可贾一鸣偏要求沈默尔算上第四卦,他所问的便是那汜水之围的事。

当年观海阁建在汜水旁,以蓬莱仙叶为地基所化的一处小岛上。这观海阁众修的道法虽与中原不同,但好在其门人大多天性淳朴,不好与人相争,便与其他门派也无争端。岂料好景不长,汜水暴涨,观海阁眼见就要被巨浪吞没,而离了这观海阁少了这蓬莱仙叶之灵气,门派中的种种法术也尽数归于寻常。于是那观海阁楼主便孤注一掷,以童男童女为祭,强要劈海移山,逆天改命,搅得天下灵脉大乱,灾祸横生,开天辟地时封印下的上古巨兽也几欲破封。这不得已之际,便以三大门派便率众去屠了那观海阁,以观海阁门人为祭重修了上古封印,平息了一场祸乱。此事虽是出于大义,但其中又有种种龌龊不堪难提,三大门派的长老皆下令禁止门人私下提及,到今日便渐渐为人所淡忘。

但因观海阁阁主曾于贾一鸣有恩,知恩图报,汜水之围前他便想求沈默尔算出避难之法。沈默尔当下并未推辞,只说隔日再详谈。可到了第二日,仆人去请,却见贾一鸣是急病突发,死在了自家床榻上。

萧切细细打量着他,颇感诧异,因当初他为贾一鸣算卦已是五十年前了,本以为他是个鹤发鸡皮的老者,原来也不过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想来也是修仙之人灵力充沛之故。再者此人向来独来独往,未曾想却与南素云有交情。

沈墨尔说道:“这是自然,南宫主是要让我为你还是为这萧公子算一卦?”

“你已经知道他的名字了?”

“这是自然,这位先生与你的缘分可不浅。”

“那你为他算一卦吧,算算他日后会如何?”南素云话音未落,他盘发的簪子应声断裂,一头长发便披散下来,沈墨尔接住断簪,笑道:“金碎玉断,这便是卦象了。”

“什么意思?是凶卦吗?”

“算不上凶,也算不上吉,徒增些变故罢了。”他将簪子轻轻一捏便又续上了,递给南素云,说道:“断也好,合也好,就看人的心意了。这位萧公子的命途多少是掌握在南宫主你手里的。”语毕,沈默尔起身说道:“既然卦已算,那我先就告辞了。”

“不再多待一日吗?”

“再多待一日可就喝不到酒了。多谢款待了,南宫主。三年后,我们三人还能再见。只望南宫主你能多多保重。”言毕,沈默尔便将身影往树后一掩,飘然远去了。

沈墨尔走后,萧切端坐树下,虽是照常喝酒谈天,却也少不了神色凝重。他想起之前殷松梦让他自刎一事,唯恐自己日后会为南素云招致祸端。南素云觉出他心意,便道:“你莫要担心,将来你要是遇上什么麻烦,我自会与你一同承担。不要紧,之前那么凶险的事不也熬过来了吗?与其被这种事扰了心情,你不如想些更要紧的事。”

“更要紧的是什么?”

“要紧的是洞房啊,你不和我好了吗?”

“不是都做过了吗?”

“在家里做和在外面做不一样啊。我的床很舒服,你去躺一下吧。我们两个每天都要洞房,抱着一起睡觉,然后就生小孩,生十七八个一大群。”

萧切低头笑着叹口气道:“又不是鸭子,生不了这么多的。”

南素云见萧切面上现了笑意,便又同他说笑一阵子。然而一转身却是收敛了笑容,回房用甲骨占了三卦,却皆是凶兆。他独坐在桌前愣神不知为何事情会变成如此。他赌气似地将东西一推,想着无论如何就算有千难万险也定要同萧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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