踌躇之意(2 / 3)
家人的生命,我的家族的兴衰。”
二十年前迁离北垣时,有一部分昆家的长辈决定带着子女迁出幻花之海,留在北垣低调地靠过往的蓄积过活,并且所有昆家的人都敢于冒险来到东垣重新做起。因此,如今的昆家折损不起任何一名用心栽培出来的继承人。
因此他的考虑总是缜密而绵长的。他的家族并非承受不起锡林被愚弄后的怒火和屈辱,只是可以不招惹麻烦,就不该轻易尝试。
昆廷的手掌复上锡林刚硬的脸庞,接着说道:“而你在绝大多数的时候,都不像你在我面前表现的那般卑微而无害。”
“是我只顾着安抚自己抑压已久的性慾,忽略了您的感受,这是我的失态,我恳请您的惩罚。”锡林垂下头颅,同时心里忍不住反省,过去他对自己提出种种要求看似随意,实质需要无数勇气,和做无数预判去应对将来有可能发生的局面。
昆廷将他的自责收进眼内,但没有责怪,反而有点困惑地蹙眉,“面对你的时候,我才认清自己骨子里存在着征服和掠夺的本能渴望,可是我无法不去考虑其中的隐忧,我的要求对你来说又是不是太过分和难以承受的。”
锡林顿了下,沉声地说:“除了您,预备役中还有其他质素很好,我几乎可以笃定他们会成为王朝新的,宝贵的镇魂使大人。但我一直以来,只对您下跪,只对您臣服。”
锡林的表态很清晰了,哪怕雷欧、狄朱诺等预备役体内的秩序波动与镇魂之力多麽相似,只要有丝毫影响最终结果的未知因素,锡林就不会跪下来,献上身体和尊严。
只有对镇魂之力已经悄然萌芽的人,才会……
“战士拥有难以言喻的直觉,其实镇魂官也有。”锡林接着说,银灰眸子的眸光锋锐笔直,穿透少年却柔和至极,“神格之力是摧毁和重建的象徵,镇魂之力却更贴近灵魂的本质,镇魂官有着的直觉甚至比战士敏锐。”
“您的掌控力是所有预备役中最强的。不止是面对周遭的人与事,而是直面命运。我能感觉到,从第一天登岛起您便察觉到了恒星之意对您的呼照。”
“否则,以您的谨慎和时刻做万全准备的习惯,从一开始就不会接受我的奉献。您只是,有时会感觉到不安。”锡林很轻地说,想是不愿冒犯昆廷,又按捺不住心底蔓延的疼痛。
昆廷纤长如鸦的睫毛很轻地颤了下,才新奇地吐出一个词汇,“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有点害怕。”
他不是非得总是端着,他该承认,自己不是一直从容不迫的。
昆廷刚吐露一点隐晦的内心想法,便适可而止地停下来,松开手说:“一个小时过去很久了,我要回去塔楼了。”
怀中的身影突然抽离,锡林的手指不舍地卷曲了下,关节有点发白。多名优秀战士的自荐档案已经发到昆廷的银镯里,另外六名教官不日便会抵达,预备役分批去到各名教官手下,无一不在揭露两人相处的时光即将结束的事实。
锡林维持着跪姿,铁塔般的背影有些孤寂,哑声开口,“和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这样的话语实在不像出自锡林的口,昆廷回头看了眼突然伤感失落的战士。
锡林不再像之前随他何时过来,何时离开,他尝试挽留地说:“一整天测验下来,还有刚才的事,让您很疲乏了。我这里有床和帮助安眠的魔草药。”
“我已经迟了回去了。”昆廷无奈地说。
锡林转过头,“那就留下来。”
昆廷看着他,片刻后还是踏回原来的步伐,伸手拉锡林起身。
“不用助眠的东西,我的睡眠质素还不错。你去洗澡,我躺在床上等你。”
锡林唇角微扬,难以自控地握了昆廷没来得及收回的手一下,才走进沐浴室。
出来时看见昆廷侧躺在床上,金色的眸子在等到动声时就睁开了,在稍暗的光线中温和地看着他。
锡林感觉到一股平静而有力的力量笼罩着自己。
他走过去,听见昆廷的邀请,“你也上来,锡林。”
锡林调整同时是调教用固定台的床架宽度,军方的设备都很精良简便,即使昆廷在床上躺着,锡林仍然能轻易地从床榻下拉出一块薄金属板,再调整支架,让单人床变成两人并肩躺卧的宽度,动作轻快地小心上床,彷佛害怕惊动躺在内侧的少年。
他好不容易挽留下来的人。
锡林侧身,胳臂很轻地圈着昆廷,感受到他的默许,才收紧一点力量,拉近两人的距离。
昆廷的骨架偏细,很小一只地被锡林护在内侧,传来的体温叫人联想起神人时代历史中描写的幽暗地域里,由强权母神统领的卓尔精灵--黑暗精灵最初的叫法--的侍夫是如何卑微而强悍地保护自己的孩子。
昆廷伸手玩弄起锡林略尖的耳朵来,这里似乎是战士的敏感点之一,每次触碰就会轻易发红。刚才还不觉得明显的睡意慢慢涌上来,昆廷枕在粗壮结实的褐色胳臂上,边抚摸他的耳廓边说:“你愿意答应我的提议,其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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