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 / 2)
清早,苑浅推开苏宴林病房的门,房间里异常安静,雪白的墙壁因为阳光的照射越发苍白,干净整齐,弥漫着一丝淡淡的清新味道,几乎没有病房的感觉。
苏宴林正倚靠在床头看书,身上是淡蓝色的病号服,大概是觉得热了没有盖上被子,掀在一边曲起一条腿将书放在膝盖上。
和前两天不同,今天是难得的清静。
自打苏宴林住院,来探望的人可谓络绎不绝,而且个个面色沉重、如临大敌,有一位年纪较大的男人甚至是坐着轮椅来的,有人在后面推着,周围还有几个守着,排场十足,见了苏宴林一直嘘寒问暖,虽然他看起来病得比苏宴林严重多了。
苑浅几乎从头到尾旁观,心想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当家的要死了,都赶来争遗产的。
不过,前前后后来了那么多人,苏宴林的儿子却没来。
今天终于没人来了,也可能是时间还早人还没来,苏宴林起得很早,一如平时的上班时间。
“太阳太刺眼了,需要拉上窗帘吗?”苑浅走过去问。
阳光下,苏宴林气色很好,冲苑浅微微一笑,眼角一点细纹,整个人都生动起来。
“不用,护士说晒晒太阳有好处。”苏宴林说着把书合上放到一旁。
苑浅扫了一眼,是本传记类的书,还是原版。
“扶我下床走走。”苏宴林朝他伸出手。
“可以吗?”说是这么说,苑浅已经下意识抓住苏宴林的手。
苏宴林伤的不重,其实也不是需要住院这么多天的程度,现在伤口已经基本愈合,只要暂时不剧烈运动就不会裂开。
在苑浅的搀扶下苏宴林下了床,他站得很稳,走起来也没有一点儿腿上受伤的感觉。
苑浅扶着他来到窗前,楼下是个花园,望下去满眼的绿色,正中央有个喷泉,周围是一层又一层的鲜花,竟然有七八种颜色。
因为楼层高,窗口只能打开一半,有风从缝隙灌进来,带着一丝青草的味道,苏宴林深吸了口气。
“披件衣服吧?”苑浅看了一眼他大敞着的领口。
“我看起来很虚弱?”苏宴林似笑非笑地问。
苑浅也微微一笑,“只要住院就得好好养着。”又小声说了句:“我说我要出院你不也是不准……”
苏宴林无奈轻叹一声,看着苑浅转身去给他拿了件衣服。
柔软的黑色针织衫,是苏宴林常穿的家居服,佣人连同一些日用品一起送过来的。
苑浅把衣服披在苏宴林身上,后者低声说了句:“谢谢。”
阳光很好,阳光下的男人都显得温暖了几分,哪怕只是暂时的幻觉,苑浅突然起了玩儿心,便开玩笑地问了句:“这就是助理的工作吗?”
苏宴林眨了一下眼,随后转头看着窗外,扬起嘴角:“当然不是。”
门突然从外面被推开,进来的却并不是医生护士。
苏宴林靠在床头看书,被子盖得严实,对于突然的闯入并不在意,只是缓缓抬头看向门口。
男人进来之后看到苏宴林的一瞬间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的不礼貌,有点儿尴尬地挤出一丝笑容,“您怎么样?”
苏宴林微微一笑,“还好。”
床边有椅子,男人过来把椅子拉得离床远一些之后才坐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听他们说您中枪了,就赶紧从外地赶回来。”
“那让你白跑一趟了。”
“您说笑了。”男人笑了两声,四下看了看,“怎么也不派几个人守着?”
苏宴林笑了一下,“挨了个枪子儿就让人寸步不离的守着,不是让他们觉得我害怕了?”
男人一挑眉,“您知道是谁干的了?”
苏宴林把书缓缓合上,“是谁干的对我来说不重要,”说着抬头看他,露齿一笑:“全部弄死就好了。”
他一向不惜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即便自己千疮百孔,也不会让对方好过。
男人抿了抿嘴,想说什么但还是没开口。
倒是苏宴林替他说了。
“是不是觉得我疯了?”苏宴林笑着问,食指轻轻敲打着硬实的封面,“我以前疯得更厉害,你们不是不知道。大概是以为我年纪大了,可以回去养老了,可惜,我年纪还不够大,还没坐轮椅。”
他的确年纪不够大,若真是年纪大了、坐在轮椅上倒好了,只需要被人供着、哄着,不惹麻烦就好。
男人表情有一丝微妙,笑了笑,“您说笑了。”
可惜,谁都知道苏宴林不是个幽默的人。
眼前一亮,新鲜的空气瞬间灌满胸口,苑浅从苏宴林胸口抬起头,苏宴林低头看着苑浅,他的脸有点儿红,而这样的距离,连鼻尖的一点儿汗水都一清二楚。
刚才在窗口的时候苏宴林便看到楼下有人来了,虽然看不清面孔但却知道是谁。
预想到等会儿可能会发生什么,他不能叫苑浅离开,但最好也不能让人知道他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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