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了(2 / 2)
已经试过那种被粗暴对待的感觉,也做好了继续被这样对待的心理准备,却发现不是这样的,他的眼神过于宠溺,动作过于温柔,那种怜爱的气息包围着他,让他很委屈。
从未有过的委屈。
他逃了。
别人施舍一点点就像流浪狗一样想对着人摇尾乞怜,真丢脸。
天快黑了。
在街边坐了很久的他,泪也干透了。
打了一辆车,他在车里一直按着胸口趴在座位上喘气。
住院时就一直持续闷痛。
以前这样痛的情况比较少,现在已经完全相反了,基本没有一刻心脏是舒服的,晕眩如影随形,身体却渐渐习惯了这种痛楚。
今天做的时候不适又加剧了,心脏像蚂蚁啃食,一点点的撕扯他的心脏,肺部也堵得慌透不过气。
他低睫看着自己苍白的掌心,是冷湿的汗,汗下是凌乱而淡的掌纹,生命线细浅得几乎没有,而且从中断开几节。
莫泽眨了眨那双没有什么亮泽的眸子,专注的盯着自己的掌纹。
他因为生病从小对寿命死亡这种事情比较上心,所以偷偷在网上看过自己的掌纹,观察自己的生命线。
他数过了,每一道断痕,都对应他差点死在手术台或者病情大发作的时候。
虽然生命线非常弱,几乎看不到,但始终长长久久的延伸到手腕末端。
但现在,莫泽发现了生命线原本一直连接在一起的三分之一处,突然多了个断痕,而且这个断痕的距离比以往的每一个都宽,剩下的那截生命线更弱得像消失掉了一样。
莫泽看了良久,突然咧嘴笑了出来。
自从决定停药后到现在一直没看过掌纹,没想过掌纹真的会变。
他想大笑,可笑出来的声音透过那闷闷的胸腔只剩虚弱和吃力,可他还是不停的笑,像看到什么有趣的事而情不自禁,笑了几下又揪着胸口咳得死去活来的,嗓子眼里尝到腥甜的气息,咳完还是笑,不停的笑。
可能他的状态太糟糕,从后视镜看到这状况的司机害怕了,“小伙子,你是不舒服吗?我兜你到最近的医院吧,不收你钱。”
“师傅,我没事。”缓了几秒,莫泽慢慢开口。
声音哑而低。
才不想去医院。
这样不挺好的吗?
他这一生许过很多次愿望,但没有一次实现。
莫泽食指轻轻抚摸掌纹断开处。
他知道,手相不是迷信,是真的。
因为他会让它成为现实。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