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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染衣听了便又不再说话了,莫筱低着头,过了许久才又听他说:“她很喜欢那把剑。原来……”他似乎是苦笑了一下,抿了一口杯中的酒。
花染衣“牡丹公子”之名就是因为这柄国色传到江湖上去的,他既然厌恶这个名号,必然也不喜欢这把佩剑,多年来却依旧随身带着,多半还是因为这把剑是红霜留给他的原故。
她又不知道说什么了,沉默了一会儿,才接了一句:“国色是把好剑。”
花染衣闻言似乎是嗤笑了一声,语带嘲讽道:“确实是把好剑。”他抬头看了她一眼,眼里露出一丝冷笑,语气也忍不住的尖刻了起来:“空灵谷的谷主令怎么会不好。”莫筱便又不再说话了。
她不说话,花染衣却兀自要往下说:“花珉玉是许给了你什么好处,才死心塌地的相信你为了那东西会和他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国色,还是我的命?”他冷笑着瞧着对面的人,“刚卖了一个消息给花珉玉,转手又给我送了两个破绽,到了堂上对质的时候还得装着对我玩的把戏毫不知情,我手底下再忠心的狗怕是也没莫谷主为我想的这么周到。”
莫筱轻笑了声:“父债子偿,你不就是这么想的吗?从我到扶云山庄的第一天起,你就这么打算的吧。”她盯着他,眼里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嘲弄,“你想借刀杀人,我就把刀递给你,不好吗?”
“父债子偿?”他语气里终于开始按捺不住怒气,怒极反笑道,“你和师清什么关系,要你替他偿债?!我要是现在还不知道你当初打的什么主意,我早就死在花珉玉手底下不知道多少回了!你压根就不知道我和师清到底是什么关系。”
终于在莫筱漠然的神色里看见了一丝波动,花染衣冷笑的更厉害了一些,接着又说:“你敢当众拉着我滴血认亲,敢告诉花珉玉我不是花家的人,是因为你一开始就准备让我和你来验血。我是不是花家的孩子无所谓,反正两滴血绝对不可能融在一起,因为你本来就不是师清的孩子。”
“你说的不错。”莫筱只稍稍沉默了一会儿,便痛快的承认了,“我不是师父的孩子,我是他从塞外捡回来抚养长大的。”
她说到这里似乎也有些无力,不由得叹了口气,低垂着眼问:“可是你有什么好生气哪?你想借我的手让花珉玉身败名裂,顺便也能把空灵谷拖下水,现在的一切难道不是按着你的心意来的吗?花珉玉已经死了,你接着只需把你原先准备好的说辞传到江湖上去,空灵谷也能为江湖人所不齿。”
“这就是你替你师父的赎罪?”花染衣闻言又讥笑了一声,“少恶心我了。你师父和我娘找没有一点关系了,和我更加没有。我想弄死花珉玉毁了空灵谷只是因为我想而已,用不着你们师徒两个摆出一副可怜人的样子贴上来。”
莫筱皱了皱眉,终于露出一点怒色来,但还是没有以往与他针锋相对的模样:“我没有准备替他赎罪,而且你说的不错,他和你们早就没有半点关系了。况且我也不觉得他做错了什么。”她冷静地看着他,仿佛只是在平静地诉说一个事实那样,接着说:“他只是不爱她而已。”
她话音刚落,就看见花染衣瞬间微微扭曲了的神情,知道自己踩到了他的痛处。那一瞬间,她心里泛起一点后悔,虽然表面上装着冷静的模样,但刚刚那个时候,她确实是负气,才会说出这些话来。
一时间,两人都不再说话了,气氛又冷了下来。莫筱伸手又取了一块糕点,默默无声地低头尝了一口。过了许久,才听他又说:“你既然不是为师清来的,你又为什么来扶云山庄?你既是想帮我的,又为什么想拦着花珉玉不让他喝那酒?”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才问:“为什么不能让花珉玉活着?”
花染衣原本已经平静了下来的目光里这时却又闪过一丝冷意,冷声道:“他该死。”
“为了你大哥?”
这回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不为什么,成王败寇,若是那日我败在他手上,我也必不能活。”他说着又自嘲一般的笑了一声,“不过传闻莫谷主心善,怕是不能知道我们这些兄弟倾轧的肮脏事。”
他说完,对面的人并不反驳。花染衣便又支着头饮尽了杯中的酒,望着窗外不说话了。
“我手上不是没有沾过血的。”她突然间开口,似乎是斟酌了半日才说,“我十五岁,手下就有第一条人命了。”她说到这个的时候语气还是淡淡的,并没有愧疚或是感慨,只是平静无波地接着往下说:“那人抢了一个农户的女儿,把她父母都杀了。我那时武功只是初有小成,没有和人交手的经验,几招便将他杀了。虽然知道那个恶徒死有余辜,但还是有些害怕。”
“师父知道了便告诉我,手上有剑之人便是要保护手上无剑之人,我即已学武就该有背负杀业的觉悟。”
她很少有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的时候,她看了眼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落霞的男子,语气里叹息一般带了几分怅然:“你和我不一样,你是个大夫,手上不该有杀业的。”
花染衣执着酒杯的手指不知怎么的就僵了一僵,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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