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身终将何处去(下)(2 / 2)
,就像我的事业一样,曾是我引以为傲的东西。”
“霜月,你别想太多。你就当她是个臭婊子、万人骑,随便来个花花公子就被勾走了!”张文景紧皱着眉头,将还在燃烧的烟蒂扔进酒杯。“天底下女人那么多,你找不到一个称心的?凡事向前看,懂事的女人多的是。”
对面人骂得挺难听,徐志怀倚着沙发,不知说什么,便再度陷入沉默。他倒也不是没话说,只是此时此刻,说什么都不合时宜,索性什么也不说。
他盯着在指尖灼烧的火星,忽而想起母亲离世前,曾拉着他的手,叮嘱他一定要照顾好家里,收一收坏脾气,他是成了家的男人,是一家之主,是顶梁柱,不能再由着性子做事。徐志怀记下了,也觉得自己做到了,可结果还是——
张文景见他神色不对,随即止了声息,转而问他:“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找了律师起早离婚协议,”徐志怀低声道,“她现在人在拘留所。”
“大概判几年?”
“两年,少的话可能半年。”
“便宜她了。”张文景嗤笑。“要不是于四少和间谍牵扯上,自身难保,她没准早跟人家双宿双飞了。你不抓紧时间疏通关系,让她蹲个十年八年,竟然还有空在这儿悲春伤秋?徐霜月,你疯了吧。”
徐志怀摇头,说:“我只是不明白。”
张文景静候下文。
“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徐志怀叹息似的说着,心脏快要沉到胃里,绞痛。
四年了,他与她同床共枕、朝夕相对,自以为了解她……直到现在。倘若她真的如张文景所说,是个彻头彻尾的婊子,那他这四年所感受到的一切,所度过的时光,都是假的吗?要是那样,还有什么是真的?
他不明白。
香烟越烧越短,直到烟蒂快烧着手指,他方如梦初醒般,摁灭了烟头。
“算了,也无所谓了,”一声微微的叹息过后,徐志怀的声音重新变得冷硬,似是强逼着自己不去想这件事般,又糊弄自己一句,“先这样吧。”
说完,他抬起手腕,将压弯的烟头丢进烟灰缸。
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沙沙的响声。
张文景不由向窗外看了一眼。
下了两场雨,天气骤然凉了,一阵冷风吹过梧桐,落叶飘零,如同破碎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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