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 / 3)
雪芽汗毛竖起,那他是命大才捡回一条命。
雪芽继而又想到自己咬了贺续兰一口,这是以下犯上,他本来以为自己会死,所以不管不顾,可现在他没死,如果贺续兰拿这个做理由,又杀他一回怎么办?
正胡思乱想着,有人进来了。
雪芽以为又是那个小太监,心情顿时不大好。这个小太监自从看了他沐浴,总赖在这里,烦人得很,于是雪芽拿过被子盖住头,闷声闷气地说:“我睡了,你出去。”
“你让朕出去?”
带了几分冷意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雪芽先是一怔,随后立刻将盖住头的被子扯下,转头看向门口。见站在门口的人真是崔令璟时,眼睛不自觉睁大了些。
崔令璟看着床上的雪芽,“你不说话,那朕就走了。”说完,作势要离开。
果不其然,后面传来雪芽听上去要急哭的声音,“陛下别走。”
崔令璟停下脚步,关上门,转身走到床边。雪芽昏睡三日,瘦了不少,脸本来就小,现在越发的小,下巴细细小小仿佛两根手指就能捏碎。房间未点蜡烛,仅凭从窗外透进来的光照明,故而床上显得有些昏暗,而窝在被褥里的雪芽像是睡在上面的一团雪,崔令璟突然有些明白对方名字里的“雪”字怎么来的了。
雪芽不知道崔令璟在想什么,他伸出手想去够崔令璟,声音可怜,“陛下。”
崔令璟看着那只伸过来的手,躲了一下。一躲,看到雪芽眼神更可怜了,忍不住笑了一声。他看了看雪芽的床,见床上虽然被褥薄了些,但胜在干净,这才纡尊降贵地在旁边坐下,“你身体好了吧?”
雪芽飞快地抓住崔令璟的衣袖,仿佛是怕人跑掉,听到崔令璟的话,他点点头,又摇摇头,“还是有点难受。”他另外一只手摸向肚子,“肚子疼。”
其实不疼了。
不过雪芽怕贺续兰再杀他一次,只能将情况严重化。他现在能靠的只有崔令璟,若崔令璟愿意保他,他还能活下去。
崔令璟看向雪芽的肚子,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再养养就好了,这几日你继续休息,你还记得你为什么肚子疼吗?”
雪芽看见崔令璟的动作,慢慢往对方那边挪了挪,快挨到崔令璟的腿时才停下来,“陛下。”他小声说,“那日奴才去送药,太后赏奴才一顿膳食,奴才……奴才应该只是吃不惯宁伏宫的吃食,这才肚子疼,太后地位尊贵,肯定不会在膳食下药。”
他刚沐浴完,身上透着香气,连带被褥里的香味一起往崔令璟鼻子里钻。崔令璟抬手拍了拍雪芽的脸,“你这样想就对了,肚子疼的事情以后就不要再提了,知道了吗?”
雪芽有些愣,他感觉崔令璟似乎知道点什么。
第二日,雪芽从小太监那里得知了一件事,许平南死了。
这件事把雪芽吓住了,“许公公他不是……”他闭上嘴,沉默一会才问,“谁下的令?”
小太监压低声音,“是陛下,陛下大婚第二日早朝回来,就让人把许公公打死了。”
雪芽听了,心中的惊慌更重。
那日早上,崔令璟把他派去了宁伏宫,他去之前还看到了许平南,结果许平南居然就在那日早上被打死了。
为什么?
“你知道陛下为什么处死许公公吗?”雪芽问。
小太监摇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
雪芽有些怕是跟他贿赂许平南有关系,也怕许平南将他的事情抖落出来,本来这几日身体就虚弱,被许平南的死讯一吓,又多病了几日。
昏昏沉沉的这几日,他老是梦见贺续兰,有时候是梦见他们两个在帐子里,他想挣开贺续兰的手,可怎么都挣不开;或是梦到那顿饭,他肚子疼得厉害,抓着贺续兰的手,求对方救自己,可贺续兰只是站在旁边看着他。
离年关还有半个月的时候,雪芽才渐渐好转。大病初愈的雪芽重回御前伺候,因为许平南的死讯,他做事很是提心吊胆,怕崔令璟也叫人打死他。
崔令璟似乎察觉出雪芽的心思,在雪芽又一次送了茶就要出去的时候,他叫住雪芽,并且毫不客气地捏着雪芽的脸颊,“朕知道你在想什么,朕跟皇后没同房的事情是许平南传出去的,所以朕打死了他,你没做这事,你怕什么?”
崔令璟说完,发现眼前的人似乎被吓到,连嘴巴都半张开,露出洁白的门牙。
啧,更像兔子了。
他觉得雪芽脑子笨,于是又多说了几句,“许平南那狗奴才不仅把事情传出去了,还说了那夜你在朕身边伺候。朕要安抚雷将军,所以才让你去太后那里领罚,太后向来心善,自然不会罚你罚得很重,雷将军自然也不能说朕徇私。本来不想跟你说,但你这样子,怕是朕不说,你先自己把自己吓死了。”
雪芽好一会才把嘴巴合上,他反应过来,就发现脸颊火辣辣地疼,不由想躲,“陛下,别捏了,疼。”
“才捏多久就觉得……”崔令璟懒洋洋地松开手,看着雪芽红得不行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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