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少侠暴露双性被当众掰开小屄(1 / 4)
第一章
淮北滁州。
云雨已荒凉, 江南春草长。
正是春寒料峭之时,淮江桃汛未至,两岸冰凇凝染,斜阳下一人一骑,自林木铁灰的小道上现身。
不远处枕水镇的炊烟,在天光余辉下升腾,毫无袅袅之态,而是被劲风扯得七零八落。
胯下的照夜玉狮子已是只小步踱行,依然吻口漫淌着碎沫,响鼻阵阵喘,不时喘出一蓬白雾,倏而又消散在清冷暮寒之中。
马上之人身披一件毫无纹饰的青肷大氅,箬笠低垂,探手轻轻抚摸白马柔顺如丝缎般的雪色长鬃,抬头时却是一张极为年轻的如玉面容,虽难掩疲态倦意,但仍旧眼神清明澄澈。
氅下有物一动,青年埋首,眸中怜惜之色犹甚——透过斗篷玉扣下的缝隙,只见一约莫七八岁的男孩,伏在他胸前睡得正酣。
白鹤姿已是昼夜不停地疾行了三日三夜,神驹都濒临极限,更别提这向来娇养惯的稚子了。
想是劳累之至,纵是马上入眠极不安稳,孩子却始终不曾醒来,鸦羽一般的长睫下还有两道干涸的泪痕。
复往前行了一段,只见陌上小道分叉而开,一支通向人烟隐隐的镇子,依稀可闻鸡啼犬吠声响,而另一支则是继而行往淮江渡头之路。
此处已是极近江左,水寒带来的凉意弥散在空中似可触及,待到过了淮水,便是四渎八盟于吴越之地的势力范围。
物华天宝东南形胜之地,江南自古繁华,兼之远离帝王权政中心,十四州下七十二郡,扎壤于此历经三朝的武林望族近两百年来已是枝繁叶茂,庇佑不问庙堂的江湖人繁养生息。故而这些年虽魔教邪宗坐大,魑魅魍魉横行,但也不能一时撼动江南根基。
是以一入水脉,四渎八盟之人便如鱼落水,似鸟投林,隐于其中为人所不能觅。
划分江南江北的天堑渡口处船列津要,坚城据险,然则正因如此,定也是追兵暗哨密布罗网的重中之重。武林盟的长老们这些年来已是习惯偏安一隅,退而求和,是以只要虎狼之师不过了河心浮标,盟下便是无令不得出江左。
星夜兼程隐匿逃亡,白鹤姿一行已是人疲马乏,看着身前男孩微蹙的眉,终是不忍,微微一扯缰绳,马儿稍偏身,在岔路口往镇子方向走去了。
入得了一家客栈,这店家本无名,堂后栽了四五株两丈来高的乌桕,掌柜春秋时节常取些乌桕蜜让厨头烹制糕点小菜,渐渐的人们便称之为乌桕客栈。
枕水镇子虽小,但却毗邻陆交水陌,明面上平日里接待些往来行止的商贾旅客打尖歇脚,实乃是四渎八盟的一爿产业。两江地区的情报枢密网星罗棋布,这间不起眼的乌桕客栈便是其中落子一处。
白鹤姿没有把缰绳交予迎上前来的小二,而是亲自去了马厩安置好心爱的玉狮子,接着从马背上将那仍未醒来的男孩抱下。
本想搂着他再睡一会儿,不料男孩却睡眼惺忪地伏起身来,发顶从白鹤姿颔下蹭过,柔嫩冰凉的小脸贴上了他的颊。
醒来后揉了半晌眼睛,男孩方是一怔,或是方看清了自己正身处之地,曾经的金雕玉拱与眼前的蓬牖茅椽对比来得鲜明,继而忆起先前,意识到那淋漓鲜血与惨叫烈火并非一场大梦,两道泪痕瞬时便冲下了眼眶,哽咽不住,却又觉得万般难为情似的,从白鹤姿怀中挣脱下来。
察觉到男孩的意图后,白鹤姿手上便没再使力,任由他自己落了地。男孩以袖口狠狠地一拭眼角,却不能止住眼中不断漫涌的泪珠。
白鹤姿蹲下身,却也是欲言又止。
他虽名义上是男孩的师兄,身为师尊翛然散人唯二的入室弟子,实则师兄弟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天下皆知翛然虽武功卓绝,却行事散漫不问世事,无双风华似谪仙邈逸。
多年来,除却以天纵之才、双九之龄,同天台宗灭度法师于霜蓬峰一战扬名外,翛然也就唯有十年前被大楚元鼎帝尊为国师一事,在江湖中掀起过风波;抛却这些不谈,这位大师的生平事迹,便是或漫游名山大川结遇些许后生晚辈,或遁入一隅无人知晓的桃源秘境中闭关静修。
白鹤姿今年岁数廿又二,父亲白舍由乃会稽山停云峰第十七位峰主,门下停云派在江南声名远望,列席白道七门。但在得知翛然大师欲收幼子为徒后,却也是忙不迭将人送上——长子白凤翥出类拔萃,今后继承门派光宗耀祖已是定然之事,幼子虽不甚完满,却有着能为这江湖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人看上的超绝资质,真真羡煞旁人。
然而因其飘忽不定的行踪,于是乎白鹤姿幼时依旧在停云峰同众师兄弟一道修习,只有每年中秋前后,师尊会来到白荻山庄,陪足一月与他,既是考校他过去一年的修习,也会传授新的无形无量心法。
之后便又是一年的分离。
是以得知师尊收了个新的入室弟子后,少年的白鹤姿虽面上不显,但曾经只属于他一人的师尊被旁人一道分享,对方虽只是个刚出生不满一年的赤子,心中却还是对这个未曾谋面的稚儿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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