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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坠入(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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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内克索扫了眼客厅的电子钟,正好九点半整。

他在一楼没能寻得雄性的身影,便来到二层,书房上了锁,门缝里也没有透出灯光,他敲了敲,试探喊道:“雄主?”

他很确定希尔洛在家里,早起出门时他就修改了宅邸的权限设置,雄子没有他的允许无法走出大门。

既然休假,就清清静静修个彻底。现在不知有多少虫蛰伏在暗处,就等着失去战力的少将出现,不论是探听情况,还是伺机和他接触,都不是阿内克索能坐视出现的事。

况且以希尔洛现在的精神状态根本不适合单独出行。

阿内克索步入花园,猜想希尔洛会藏在望不见尽头的花丛与树林的某处。

微风夹杂着这个季节特有的干燥气味,叶片与草木枯黄所散发出的焦味窜进了鼻腔。他的脑袋突然遭到了砸击,索性那东西很轻,只是碰掉了他的军帽。

阿内克苏没有管帽子,兀自捡起了那只拖鞋,他朝周围扫了眼,才发现不远处的草丛里翻倒着另一只。

他抬起头,为眼前静谧幻美的一幕陶醉了。

映入眼帘的最先是一抹洁白的脚腕,精巧的关节处透出淡粉色,它很好得中和了小腿肌肉线条带来的紧绷感,让人不禁想亲口尝一尝那处肌肤柔韧的味道。

那孤冷的美人,继他走后又裹上了黑色睡袍,静静坐在乳白色的蛋石雕花栏杆上,一只手松松撑在身侧,另一边是随风摇摆不定的袖子。他体态慵懒,茫然无神的目光直视前方,如果不是风吹过时,轻微的眨眼反射,都要令人以为这是一座本就存在于露台的完美雕塑品了。

但他却不是柔软的,脆弱的,易碎的——

再美的外表也割裂不了骨骼里渗出的锋利,他分明是力量与美的完美造物。

优雅高贵的黑豹,也许伤痛和忧郁会隐没在绿眼睛里,但贸然靠近的下场就是粉身碎骨。

阿内克索情不自禁喃喃道:“我的小花儿……”

我情愿为你粉身碎骨。

他虔诚仰视着雄性,毫不掩饰痴狂的爱恋。

沐浴在雌虫炽烈的目光中,希尔洛低下头颅,看着雌虫,宛如在看一根微不足道的枯草那般轻蔑。他听到雌虫成熟低沉的嗓子震动着:“我的王子,我最心爱的殿下,我愿成为您下落时的软垫。”

他切换了一种更为轻快的语调,诱哄着:“希尔洛,跳下来,我接着你。”说着,他张开双手,将包容的胸膛敞露在给高楼上的王子殿下。

希尔洛的眼珠恢复了一些清澈,他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不屑一顾道:“这是二楼,不是二十楼。”

“不管是二楼还是二十楼,您最心爱的雌妻都会接住您。”

发觉雌虫油嘴滑舌,偷换主语次序,希尔洛懒懒瞥了他一眼,审视的视线非但没使雌虫想起尊卑有别来,反而叫阿内克索的身体熊熊升腾起一股兽欲。

雄子那高高在上的躯体精瘦矫健,即使被衣袍包裹着,却完全阻碍不了阿内克索幻想抚摸这胴体每一寸肌理的绝妙触感。他冷冰冰的脸传递出一种不可亵渎的风情,当这种若有似无的荷尔蒙到达雌虫脑中,就炸裂成了滔天的性吸引力。

雌虫正试图用目光撕开他的睡袍,希尔洛却朦胧中被一道焦躁带动了情绪,他冷淡的薄唇轻微开启:“阿内克索,你这贱奴。你以为我是你的笼中鸟,掌中花?谁给你的权力拿捏我?”

阿内克索感觉出来雄子气息微微不稳,难过不已,想立即拥住这朵玫瑰,用身躯温暖被夜雾沾湿的他。

尽力忽视心头被钝刀子磨锉的感觉,阿内克索摘来了一朵玫瑰,捋去刺尖,“您不是笼中鸟,却是我掌中花。既然不愿意下来,就由您的骑士亲自去高塔解救您下来吧。”他状似无奈道,完全进入了一个皇家守护者的角色,朝希尔洛像模像样行了个骑士礼,将花茎扣在齿间,就要顺着外墙的装饰往上爬。

希尔洛没忍住,被他逗笑了,表面上揶揄道:“你是什么骑士?正义跟你半点也不挨边。你根本就是囚禁我的恶龙。”

“我是殷切期盼每日被您骑在身上的饿龙,”雌虫身手灵活爬上二层,在空中惊险起跳,一个小幅度的跳跃抓住了栏杆,他用手臂勾住只有手掌宽的小平台,将最娇艳的花献给所爱,“现在,跟我走吧,王子殿下。”

希尔洛目光停驻在雌虫俊朗的脸庞,时光在这张脸镌刻下了更为深邃的气度。七年多了,他都即将要和这只雌虫迎来家里的第二只幼崽了。在他杂乱晦暗的记忆里,阿内克索与路斯特雷的音容是唯二清晰的东西。

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吗?他几乎都想不起原本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了。

他开始痛恨起自己。

过于优渥平静的生活磨去了他好不容易培养出的警觉,如果那个时候……如果他没有因为联想起阿内克索和弗兰西而昏了脑袋,自己跳出保护圈,施以那么一点可笑的善意……他现在应该安然无恙。

也不会像个可怜的失败者一样,坐在冷风里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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