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突厥奴隶(2 / 4)
鼠的鬼玩意儿!
“我不杀你,不代表别人不杀你。你杀了我多少人,你自己心里清楚。想要活下去,”
霍临伸指抬起他面上的一绺流苏,
“你心里也清楚。”
图瓦什不敢扭头甩掉他的手,僵着脖子,艰难发声:
“森莫……时后……杀……沃?”
汉语清,突厥语浊,蛮子一说汉语,纵使发音走样,也有了点人味,声音都悦耳不少。
霍临心情没那么糟了,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绕口道:
“等你要杀了我的时候我就杀了你。”
手撤开了。
“我不喜欢突厥语,你最好多学点汉语。多说汉语,你也好多活下去。”
“维……甚莫……邀……沃或?”
霍临不答,看着他,问:
“我是谁?”
“豁,令。”
“霍临。”
“霍,临。”
“就因为我是霍临。”
霍临披上披风,往帐外走,留话:
“洗干净。别惹事。”
霍临是出了名的鬼见愁,血阎王,杀过的人、踏过的部落一点也不比图瓦什少,军中更是说一不二,那些流言看到他走近就变成了互相激励打气多杀敌人,等到他走进指挥帐都还半点不知他夹回来的突厥性奴惹了多大风雨。
当然,他也不关心这些。
“下一步,西南的苏突儿滚部落,把叶城收回来。叫探子回报,明天午前把地形探清楚,送我帐里,安排好行军路线后后日动身。今夜开宴,明早照常操练,不精神的军规处置。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没问题,我这就叫后勤准备。”
“没问题就散。”
众将领目送他出帐,叽叽呱呱接着聊起他那突厥性奴的事,三三两两说着,比谁消息更灵通。
“据说奶子比球还大。”
“体上无毛。”
“叫得人魂儿都没了,女人都没他能荡。”
“听说克鲁找过一百个人轮他,那一百个人都倒了,他还在那发骚流水,厉害得很。”
“赵副将,你跟霍将军一起进去的,你说说怎么回事?”
赵从瞄左边又瞄右边,哪个都不想得罪,咽口口水,谨慎择字,
“是很厉害。”
霍临做事风火,折回帐里时男人还在木桶里呆着,遮面流苏的金珠上起着雾,丝丝缕缕地凝成水,一滴一滴往下掉。
“给我说说,你怎么让克鲁灭了你族的?”
突厥人慌张抬头,流苏上的水甩到他裸露的上臂上,冰渣似的,顷刻就化了;而浴桶被他后背猛然撞上,往后倾倒,水往外泼,惊涛拍岸。他立马攥住桶缘往前扑,桶底闷雷一样盖在地上,水波荡回来,冲上他前倾的后背,越过肩颈,砸到身前。汉人被他这大起大落吓得瞪直了眼,眨也不眨,气不敢喘,心提到嗓子口,脚就这么钉在地上,错觉自己小腿已被他翻倒的浴水冲刷过了。
热的一样。
他靴筒上至多只溅着了几颗飞来的水珠。还是他的体温,有着帐外的荒漠的幽魂,没有更热。
倒是脑子里的词句被他冲得一字不剩。
霍临眼中是那个突厥人,惊魂未定地盯着桶缘,流苏面罩被他双唇之间的气流吹起、分离、落下,闪闪烁烁地打在他下巴上,粘在脸颊上。片刻之后,他又幡然惊醒,后背抵上桶壁,双脚咚地一声蹬到顶,双手掠食的海鸥一样沉进水里,眉毛克制地皱起、弯折,睫毛颤抖,承不住他的目光一样,遮了半盏视线,看向他,思忖着,张了口,又闭上了。
霍临脑子里搭错了线,觉得他像个豆腐块,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下手,也不知该不该上脚,要说什么,这才记起以对方的汉语水平,要说清这么复杂的事,实在是强人所难,说不定连问什么都不太清楚,一冲动就想把赵从抓来,想了想又算了。
赵从八成在哪喝成了一滩烂泥,话都说不利索,还能给他怎么翻译。
“沃,妻子……克鲁……少孩……弯,上……沃,妻子……”
“行了别说了。”
他又不是朝里那群天天坐太师椅里喝茶的老胡子,要他猜他究竟想说什么,还不如现在就削了他脑袋更让人快活。
“洗好了没?洗好了就出来。”
俘虏的手抬出水面,搭上桶沿,攥紧了,却没有把自己的身体撑起来。他的眼珠又凝成了那石块一样的质地,黑沉沉的无光,盯着主人的鞋尖。
可惜所谓的“主人”的心思粗得比漏斗的眼儿还大,以为他没听懂,手指一指旁边的地面,重复:
“出来。”
图瓦什咬紧腮帮子,终于站起来,赤铜一般的身躯被水流刷过,双脚一前一后跨出浴桶,站到他指的地方,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攥紧成拳。
他出来,霍临看到他那身几乎就没遮挡的腱子肉才意识到不妥,转了视线在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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