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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圣命(梦中肉渣+长剧情)(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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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梦见了那洞温泉。

轻雾从水面升起,洞壁上的夜光石发着莹绿的光,像一颗颗散落的狼的眼睛,映得水面雾气波光粼粼,如扑了一池的蝶翅鳞粉。

他吻图瓦什。

他抱住他的腰,捧在他耳后,指间缠绕着他湿漉漉的发,吻他下唇,听见他呼吸,吻他光滑的牙,软腻的舌尖探出来,他吻他的舌叶。他感受到唾液的滑动,舌苔扫过,他吻他上颚,被他汗湿的鼻尖触碰到脸颊,指间发丝滑走,被他的舌抓住,听见他笑。低低的,短暂,一团雾气喷上他的唇面,图瓦什咬住了他的舌尖。

他抬起眼,正撞进他那双幽黑的眸子里,携着笑意,调侃又挑逗,深深地、深深地凝望着他,叮破了他舌尖。他吃痛地跳开,尝到血腥味,要拿指腹去碰,被他弯身抱住,锁在怀里,沉进水。图瓦什吻他,渡他以空气。

他呆望幽碧的水中一连串向上逃窜的气泡,意识到他好像在梦中与他吻了千百次了。他们的双腿交叠,拥着彼此,一直下沉,沉到水面上扭曲摆动的狼眼仿佛天边,还在下沉。头发水草一样飘动,图瓦什束住他的发,移开嘴,头搁进他的颈窝,说:

“占领我。”

他猛地吸气,如同溺水之人在岸上睁开眼睛,肺部荷荷作响,发觉图瓦什骑在他身上,而他躺在那张石床上,垫着虎皮,浑身赤裸、湿透,图瓦什鼻尖上的汗甩在他身上。

他们激烈地交合。他看见他在哭,手撑在他腰侧,快速地起身,坐下时却格外缓慢,腹部的肌肉痉挛,长久地、颤抖地、无声地呻吟,呼吸,仿佛濒临承受的极限。他没有看向他,双眼空洞地直视,头颅上扬,似同正在殉难的清教徒。

“别哭。”

他听见他自己说,没感觉到喉舌在动。他伸出手,怎么够也够不到他。

“别哭。我在这里。”

他要抓住他,一伸手翻下了床,摔得他骨架酸痛。梦境纠结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他左右摇头,要让自己醒来,又想拼命抓住他,把他搂在怀里,吻去他的眼泪。

又一摇,他仿佛被撕裂下了皮,睁开眼了。

天方破晓。

霍临呆怔地盯着顶上的木梁拱,交交错错,一层层暗上去,最里面似乎有前几日下雨前蜘蛛结的网。被子裹在他身上,贴着地面倒没算太冷。

他似乎做了个噩梦。他记不太清了,梦溜得太快,只留给他久久不散的心悸。

他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正想着,他一个鲤鱼打挺翻起来,记起今日是大食公主至长安的日子,而不久之后就要至前殿前,和满朝文武一起迎接。

昨日晚饭前,宫人送来套素色华服,配以珠冠玉佩,说是皇帝赏的礼服,秋日尚白,明日他是五皇子,不能落了皇家脸面。衣饰繁多,他看着头大,喊陶妈帮他穿戴,陶妈拿起衣裳瞧两眼,又喊了丫鬟进来。

霍临木着脸任她们摆弄自己,觉得自己就像个稻草人,被衣料围了一圈又一圈,腰带扎上跟麻袋收口没什么两样,更别提被她们按在凳子上梳发髻,银钗穿过,活像个被扎了针的巫蛊娃娃。铜镜里是他最讨厌的那些粉面小生的模样,拿把扇子就一个活脱脱的纨绔。陶妈收了手,欣慰地夸他:

“好,好。将军……该喊殿下了,这样可倜傥。”

往他宽大的腰带里塞了把折扇,斜着插进腰前侧。

霍将军被腰带勒得苦不堪言,糟心地低头看那把扇子,舒口气,管不了那么多了,起身。

“备车。”

鸿胪寺的人浩浩荡荡,倾巢出动;钟鼓琴瑟,笙箫管弦,严阵以待。举着礼旗的宫人候在大道两旁,神色肃穆,如尊尊石像。官员文武分开,立于殿前,也是重重礼服加身。

霍槐坐在长阶上的龙轿里,金纱轿帘捆在四柱,随微风飘着。他懒散地拄在一侧扶手上,偏过脸端详站在旁边眉头就没松开过的五皇子,见他白衣胜雪,面如冠玉眼如凤,鼻如山脊而唇色如桃,眉青黛似远山,斜飞入鬓,剪去阴柔,一绺发丝侧着垂在脸旁,也随着秋风轻抚他颌尖。

“哥哥,你真好看。”

霍临被太阳晒得烦。从上朝的时辰便一直站在这里,等到现在快正午,人影都没瞧见。猝不及防被皇帝的称赞吓了一跳,刚要回句奉承的套话,霍槐就拿过他背在身后的手,握在手心里把玩。

“都说渝妃是楚地绝色,我生得晚,没见着。今日看了哥哥,也不遗憾了。”

五皇子不愿提这话题,想把手抽回来,抽了一下还是被他抓住,不挣了,道:

“陛下谬赞。”

“要不要过来坐?你站好久了。”

霍槐还是眼也不眨地盯着他。

霍临纠结地看他那张宽大的龙椅,回:

“陛下,有违礼数。”

抓心挠肺地不自在,还是想把手抽回来。

霍槐还要再说,便听见远处宫门口长长的宣声:

“恭迎大食,公主萨哈·萨利赫,左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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