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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颤抖起来,医生抓着他的手,慌乱地安慰着他。
他天生一个烂好人的性格,又刚毕业,怀着治病救人的职业热忱进入医院,就遇到了屈过这样悲惨的病患,自然会格外关心同情。
医生的手很温暖,从来没有人这样握住过他的手,也从来没有人这样温柔地对待过他。屈过像一个受了委屈,好不容易找到家人般的孩子一样嚎啕大哭,却更痛苦,更绝望。
他崩溃地大哭着,声音由压抑到恣意,他宣泄着,右手用力地捶打着自己的心口。医生不再说话了,但仍紧紧地抓着他的左手,他静静地等着,等屈过发泄,等屈过冷静。
最后屈过哭累了,打着哭嗝儿怔愣地看着他,他就摆出一个小太阳似的灿烂笑容:“你开心点了吗?”
屈过点点头,接着摇摇头,又打了一个哭嗝儿,眼睛就又湿了。
“哎哎哎怎么又哭了啊,”医生手忙脚乱地来擦他的眼睛,“我,那个,我叫宋廉,是负责你这床的医生,你不开心的话,我买本笑话书给你讲笑话听啊,良好的心态是保障生命的……哎哎哎!”
屈过并不是爱哭的人,遑论在陌生人面前掉泪,可他看到这个医生,听到他嗓音温和的唠叨询问,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你是不想听笑话吗?”医生看出屈过有点尴尬,给他台阶下,所以故意问道。
“不想,”屈过摇摇头,就势沙哑道,“我怕笑急了伤口疼。”
“哈,你还挺懂的嘛。”医生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您能帮我个忙吗?”屈过犹豫地问。
“你说!”宋廉意外地积极。
“这个,”屈过递过杨纯留下的存折,“您能把这个交给杨纯的父亲吗?”
宋廉听到杨纯的名字愣了一下,但没有多问:“好嘞,交给我。”
屈过顿时松了一口气,加上他刚醒,就出了这么多事,还说了半天话,已经是筋疲力尽了。
宋廉又等了一会儿,见屈过眼皮一直打架,合眼的次数一次比一次久,悄悄地给他拉了拉被子,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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