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 玄枭往(妖兽铃铛捆器口侍)(1 / 3)
太微宫的地牢,置于洞窟之中,由青石铺成,看守皆一身黑衣手搭宽刀,面戴狰狞青铜面具,无一人开口,想来都是异能者。红火灼灼,忽明忽灭地笼罩弯绕曲折的阴冷石道,一个个牢笼如妖魔大口,传出骇人凄厉的惨叫声与风啸声,教人毛骨悚然。
一道束发齐整,挺拔沉冷的高大黑影静坐其中,如入定,铁镣加身,乍看心死麻木之人,细听他却在与旁边的少年说话。
“影卫?”
“我不想当影卫……”少年虚弱地喃语。
“世间无想不想,只有是不是。”森冷嘶哑之声,如大漠烈酒,火浇刀尖,颤出一道无情锋芒。
“那前辈是影卫?”少年一身素服,名墨十九,转头问沦为阶下囚,多日来沾水不沾,未动一动的男子。
“是。”
“自愿当的?”
冥九殇闭了闭眼,睁开沉道,“心甘情愿,万死不辞。”
“十九日前本应参与选拔,成绩最差的,入‘紫’字号;成绩平庸的,入‘朔’字号;成绩彪炳的,入‘荆’字号。”少年不过十三,四岁,却已老气横秋,眉梢间含见惯酷刑腥血的炎凉,“十九原本该改名荆墨,十九逃了,十九害怕。”
“怕什么?”冥九殇垂着头,嗓子极哑,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理小鬼。
“荆字号最优秀的出任影首,魂魄会被太微陆氐的法阵套去,轮回之后,依然要侍奉太微国师,生生世世为任人奴役,效犬马劳的影子。”墨十九讥笑了声。
“轮回之后……”冥九殇有点讶异,首次转头望向少年,狭长如锋的眉目中,是炯炯亮光。
他道,“你只看见命不由已的卑微之人有多寒苦,却不曾想,那些想追随主人却没有机会的下属,有多羡煞你可以永生永世陪伴主人,不被抛弃。”
“前辈……被主人舍弃了?”墨十九放轻声音,低低地问。
“主人怕连累我。”冥九殇摇头,缓缓扬起一个苦涩又无何奈何的微笑。算起来,他在地界长大,后在修真界打滚忍辱多年,年岁是比殷辞绝大的,难怪愈贴近主人,愈觉在侍候孩子。
伤了心时狠绝拒人,自己走远,听见家仇时却紧紧抱住他大哭,发誓报仇。前一刻兴致正浓地敬他一盏酒,与他翻云复雨,后一刻却又黯然神伤,孤苦伶仃地连夜悄悄走了。
要是殷辞绝不是主人,冥九殇……大概真的拼死追上去,提耳面命,破口大骂了。
自己是做了什么孽,才会爱上个总是拔出来就想跑走的小混帐?
冥九殇满腹怨气,又愁绪郁结,“我不怕连累,只怕主人……”
冥九殇没有说下去,墨十九呆呆地看着他,第一次看见有影卫提起主人,脸上不是麻木,不是畏惧,而是……像温婉妻子提起夫君,又爱又恼的……?
此时跫音回回绕绕,如扭曲的阴森鬼怪袭来,墨十九脸色微变,跪地拜伏,背嵴微微颤栗着,冥九殇目不斜视,沉沉盯紧逼近的影子。
太微国师披着狐裘披风,尊容不容直视,伫立铁栏之外,寒烈目光先看伏拜的小影卫,“不敬不善,不知好歹,鞭责二百。不用分三日行刑了,一日内鞭完。”
“墨十九……谢主人赏罚。”听得出,少年咬牙说完的话里,含了多少恐惧,悲凉。
少年被拖下去,太微国师才居高临下,对阶下囚修士开口,“如今见了冥影卫,该改口叫玄枭了吧。”
冥九殇森然抬眼,忆起那日国师以超出地界异能可及的修为,压下他刚筑基的境界,将他打入李家大牢,对他大放厥词,“冥九殇,你痛失尊主,早已走火入魔,干出破坏祖祠,要胁族人的恶事,便是丧尽天良。为国师,不可不罚为祸苍生之辈。”
太微国师鬓发见白,仍如壮年,威仪昭昭,把他打进一件地界罕见的法宝中。
在内,地牢骤然变成太微宫中,青铜面具侍卫上百,而他的脸庞,肉身,退变为百年前的杀手玄枭,唯有记忆,是依然是冥九殇。
这是何种刑罚?
三天之后,冥九殇便有了解答。幻香袅袅,如令人刻骨铭心的九殇情毒,把玄枭带回阴暗不齿的过去。
把李藏锋从皇家密牢中救出来的杀手,名圭臬。圭臬性子怪僻狠戾,疯疯癫癫,同时好色,收无家可归的逆贼之子李藏锋为徒,改名玄枭。
待他,确实如猪狗。
天天丢些喂罪人的粗吃落地,饿了自己捡来吃,不许他入室休息,用灵铁锁在外院,每天苦练,积蓄法力。等到要杀人的时候,才放他出去。
玄枭默默熬着忍着,日子也就过去了,他的筑基境二重亦变得巩固。
终于,圭臬准玄枭进室入拜见,刚拉开掩门,浓烈的雄性气味扑鼻而来。玄枭心下自嘲,原来是要拿他泄欲。
脸上,恭顺隐忍依旧,跪行过去,烂醉如泥的杀手师父撩起法袍,透着肉臭和尿腥味的巨大虯结柱身立即弹起,立在玄枭面前。
过往玄枭从未做过以身侍人的事情,虽然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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